需要说明的是,本书以通行本为底本,少数几处根据帛书本、郭店简本和《淮南子》做出了校正。为了方便阅读,在本书附录部分有帛书本和郭店简本可供参考,希望读者对本书的不足之处给予批评指正。
年出土的马王堆汉墓帛书《老子》包括甲、乙两本,根据两本书体、避讳情况以及句型、虚词和所用古字的不同,认定它们各自所依底本不同,甲本较乙本早,可推断为汉刘邦称帝之前,乙本可推断为汉刘邦称帝后所抄。甲、乙两本分别代表了汉初两种不同古本。帛书本非常完整,分《德经》、《道经》,且《德经》在前,《道经》在后。无论是篇幅还是内容都与通行本(王弼本)十分接近。
年郭店竹简《老子》出土,其抄写年代被定为战国中期偏晚,成为现今所见最古的《老子》版本。竹简《老子》依据简片的长度、形制以及竹简上下编线间距的不同被分为甲、乙、丙三篇,总的篇幅只有通行本《老子》的三分之一左右,内容只包含通行本《老子》的部分章节或章节中的部分文段。
高明先生认为“近古必存真”,目前所见最古本郭店本是未经秦火之前的版本,其价值不言而喻。帛书本的抄写年代也很早,虽非善本,但很可能较多地保存了《老子》的本来面貌。二者对于勾勒《老子》版本及其思想的演变过程提供了重要线索,也为我们更好地理解通行本架设了一座桥梁。
本章提出了老子哲学的核心概念“道”。“道”既是万物产生的总根源,又是决定天地万物存在和发展的总根据。因此,“道”既具有宇宙论意义,又具有本体论意义。“道”既非物质存在,又非有意志的精神实体,它是一个绝对化的观念实体,由于其绝对性,因而不可被描述、限定。
道可道,非常道;名可名,非常名。
道可道:第一个“道”是宇宙本体、法则。第二个“道”是言说、描述。《淮南子·本经训》说:“至人钳口寝说,天下莫知贵其不言也。故道可道,非常道;名可名,非常名。著于竹帛,镂于金石,可传于人者,其粗也。晚世学者博学多闻,而不免于惑。”可见,作为宇宙本体的“道”是无法用语言、文字表述的。
常道:永恒的“道”。朱谦之说:“盖‘道’者,变化之总名。与时迁移,应物变化,虽有变易,而有不易者在,此之谓常。”陈鼓应先生也指出,“道”兼动静而有之,易中有不易。
名可名:可以叫得出的名字。第一个“名”是“名字”的意思,名词;第二个“名”是“叫”、“称呼”的意思,动词。
无名,天地之始;有名,万物之母。
无名:形名相随,无形则无名,这里指无形的“空间”。此处历来有两种断句法:一、严遵、王弼以“无名,天地之始”断句。此外《史记·日者列传》引作“无名者,万物之始也”;二、王安石以“无,名天地之始”断句。我们从王弼说。
有名:指物质。由《庄子·齐物论》“天地与我并生,万物与我为一”可知“天地”与“万物”相对而言,则“有名”与“无名”相对,即物质与空间相对。
故常无欲,以观其妙;常有欲,以观其徼。
帛书本作“故常无欲也”,因此我们在“欲”字后断句。
妙:微妙。荀悦《申鉴》说:“理微谓之妙也。”